近期玉米豆粕等饲料原料价格有较大波动。下图表示从今年7月到10月的玉米进厂价格、育肥猪配合饲料的均价、普通豆粕的现货价格以及麸皮的出厂价格。可以看出配合饲料的价格相对稳定,而三种原料的价格都有一定的波动。
众所周知,饲料是养殖的上游产业,饲料成本也是养殖成本的重要组成。对应到实际的养殖过程中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这里使用理想的生猪养殖成本核算模型来进行说明。
当前生猪养殖一般根据猪只来源分为自繁自养和外购育肥两种模式。同时根据使用的饲料种类又可以划分为浓缩料+大宗现配和全价料饲喂两种模式。尽管这四种生产形式的成本控制和核算方法有所不同,但是组成生猪成本的关键要素却始终围绕着饲料、猪只来源以及非饲料的人工、能源、水电、设备折旧、人员支出以及其他杂费展开。
这里我们建立了一个生猪养殖模型来说明生猪养殖的成本组成,本模型预设标猪出栏日为今年9月上旬,二次育肥与牛猪出栏日为10月中旬。下图表示四类饲养模式的养殖成本构成以及重要部分占比。
不同条件下的养殖成本分析
在自繁自养体系中成本的最高占比仍是饲料成本,不论是浓缩料+大宗原料自配,还是使用全价饲料的养殖模式,其饲料成本占比均在50%附近;而在外购育肥模式当中,鉴于当前较高的猪只引入价格,饲料成本占比从50%下降到30%附近,甚至在二次育肥模式下,猪只引入占比高达90%,饲料成本仅占到最终成本的6%左右。可见不同的养殖模式下,成本控制对于饲料的倚重程度略有不同。
前文已表,本模型假设的条件是标猪今年9月上旬出栏、牛猪今年10月中旬出栏,选择的饲料价格和大宗原料价格与今年3月的价格相对应。图1表示,粮食价格波动较大而配合饲料价格相对稳定,因此使用全价料的成本变动相对较小,而浓缩料+大宗自配的饲养方式受市场波动,各个时段的饲养成本变化较大。
二次育肥的盈亏线并不是猪只的收入价格,而是根据育肥成本和平摊降低的猪只成本共同计算得出的成本,才是二次育肥的盈亏线。在处于高位的猪价+猪价上行区间内进行二次育肥风险较小,但是如果猪价下行,通过合理的控制卖猪的价格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二次育肥带来的亏损风险。
最终可以得出以下六个结论:
①外购育肥模式和自繁自养模式中的成本组成的主要部分并不相同,在外购育肥(包含二次育肥)模式中,猪只的价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成本的高低,不论是仔猪的价格还是标猪的价格都是与开始饲养时的生猪价格紧密挂钩,而自繁自养模式中,组成成本的重要部分时饲料价格,因此饲料价格的波动对于自繁自养模式的影响更大;②二次育肥本质上是通过增加出栏体重降低猪只平均成本从而拉低了整体的出栏成本以获得盈利。因此即使育肥期间的生猪价格处于震荡或者小幅下跌状态,通过合理的养殖销售策略,二次育肥也有保本脱手的可能;③牛猪因为在屠宰后可能归属的胴体分级更高价格更好,因此在实际收猪的过程中牛猪的收购价格会更高。但由于体重增加后饲料转化率的下降以及延长饲养时间带来的风险等因素,因此在不同的获利目标下出栏的体重策略也有差异。如想追求投资与收益的最佳回报比例,应当选择以标猪的体重出栏,但如果能够承担一定的额外风险且追求利润空间的最大化则可以选择牛猪出栏。
④对于使用浓缩料+自配大宗原料养殖模式的用户,粮价的冲击作用或许会更加强烈,一方面较小的规模限制了其议价能力,另一方面粮价的冲击将直接通过饲料成本的变动反映到养殖成本的变动上,同时设备人员等因素的限制也减少了在涨价过程中寻找和替代原料的能力,而针对使用全价料的养殖户,粮价变动的冲击则相对较小,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个冲击不存在,而是将部分冲击转嫁给了饲料的生产企业;⑤基于结论④可知饲料企业在粮价变动中代替养殖户承担了部分粮价变动的风险,但这并不代表饲料企业并不能从中获利,饲料企业可以通过规模体量带来的议价能力,使用库存、期货等调控成本的采购手段或经过研发使用等效低成本原料等方式来降低粮价变动带来的成本冲击并从这样的冲击中获得一定的盈利;⑥粮价的短期变化对于养殖成本的实际影响需要分情况讨论,若养殖场选择浓缩料+自配模式,则粮价会产生较大影响,而选择全价料的养殖场影响则相对较小。但是粮价的较大波动或长期变动趋势却能够影响养殖的成本,这一点不论是浓缩料+自配还是使用全价料都是相同的。
价格的变动终究是供求两方的相互博弈过程。根据现在的养猪成本和生猪销售价格来看,即使将全部的涨价冲击叠加到养殖端上,生猪养殖(二次育肥除外)依旧能够获得较好的利润收益。尽管当前的产能并未完全恢复到非洲猪瘟前的水平,但当前影响猪价的主动权已经转向消费端的需求。因此本轮玉米等饲料原料价格的上涨,对于生猪价格而言并无过多影响,对于生猪生产的实际成本而言,影响也相对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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